哎呀,这古言小说简直是穿越时光的绝美情书!一读就停不下来,每个字都透着古韵今风,让人仿佛置身千年之前。主角们的爱恨情仇,缠绵悱恻,看得我心潮澎湃,夜里都舍不得合眼。剧情跌宕起伏,每一个转折都让人拍案叫绝,真心觉得这书不火天理难容!你若是古言迷,不看它,绝对会错过一场心灵的盛宴,相信我,入坑不亏,绝对上头!
《寒门母子》 作者:东方红不败
第一章一脚,又一脚
“看题看题!眼睛看哪儿呢!”
楚清“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朝着儿子吼道,“鸡兔同笼,设鸡为X只,那么鸡脚多少只?”
40多分钟了,就这么一道破题,翻来覆去讲了不下8遍,换个数字出题还是不会。
眼看着儿子一脸茫然不知所想,楚清抄起刻着《心经》的戒尺抽在儿子肩膀上!
望着大发雷霆的妈妈,孟懂嘟囔道:“你把我变回小时候去!小时候你从来不打我,非常爱我,你现在不爱我,都不是我妈妈了!”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楚清说不出话来,只觉热血冲到脑瓜顶,头痛的要炸开!而孟懂,说完那句话后直接摔门出去了!楚清眼前一黑……
“呃……”
感觉到腹部猛然一痛,痛到恶心想吐,楚清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古装女子双手叉腰,满面狰狞的瞪着自己,而自己正躺在地上。
“滚!现在滚!立刻滚!马上给老娘滚!”
话音未落,这古装女子又上前一脚踹在楚清的腹部。
“呃……”
忍不住又哼唧一声,楚清明白了,这一下应该是第二脚。那第一脚是刚才自己醒来的原因。这一脚可不轻,楚清连“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重要的一键三联都没问出来,就又晕了过去。
浑浑噩噩中,楚清仿佛做了个梦,又像看了段早期黑白电影,连个旁白都没有,配音都不完整,片段顺序靠猜,情节混乱。
一个落后得跟古装电视剧里一样的小村子里,一户人家的柴房。
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抱起一抱柴火正要出柴房,听见外院里大伯哥和大伯嫂与什么人小声讲话,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类的话。
妇人疑惑地走出柴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半旧深蓝色碎花襁褓被大伯哥交到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怀里,而大伯嫂喜笑颜开的接过络腮胡子递过来的两锭银元宝。
“哇……”襁褓里传来婴儿的哭声,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襁褓瞬间让妇人明白自己半岁的儿子被这对夫妻卖了!
“懂儿……”妇人呼喊着扑上前,却被大伯哥回手一巴掌扇倒在地,匆忙爬起身要追去,却见那络腮胡子已经抱着襁褓上了马背绝尘而去……
画面匆匆掠过,妇人被五花大绑的倒在柴房里,柴房门紧闭。妇人已经被关了两天,水米未进,人在浑浑噩噩中。
柴房门打开,门外光线刺眼,大天白日地闯进两个壮妇,像挑着待宰的猪一样,用一根长棍挑着捆绑妇人的绳子走了出去,而门外,大伯嫂在喜笑颜开的掂着手里的五两银子……
画面又转,妇人在路上使计解了绑,又用那根挑着她的木棍敲晕了那两个壮妇,用捆绑自己的绳子把两个壮妇背靠背的捆在一起,脖子上给她俩绕了好几圈,又搜了两个壮妇身上的碎银子,踉踉跄跄得逃走了……
画面再转,妇人一路打听来到一个小镇上,用最后的铜板买了套半新的衣服走进一家不大的饭馆,给自己找到了个厨娘的工作,暂时停留下来。
妇人的厨艺还不错,使得萧条的生意开始好转,而饭馆的老板娘每天让身边的丫鬟抱着儿子跟她出去逛街……
时光荏苒,一晃两年多,老板娘越来越嫌弃她的儿子,抱也不抱,甚至经常用指头戳孩子的嘴巴,叨念着“怎么就是个傻子,怎么就不会说话!”
而那孩子只是咬着下唇定定地看着她,没有哭,甚至没有表情。
楚清缓缓睁开眼,好莫名其妙的梦啊!
就像干家务时看的电视剧,全是碎片,东一段西一段的。
慢慢地爬起身,腹部还在痛,鞋印子还清晰地印在身上,楚清迷惑了,这是什么衣服,裙子不裙子,褂子不褂子的,还是个斜襟的,灰不拉几,十分粗糙。
四处望望,自己身处在一个污水满地的巷子里,没人经过,想找个人问问都不成。
借着地上的污水,楚清看清楚了现在的模样:灰色的斜襟褂子,头上梳着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古代已婚妇女的发髻,发髻上包着“”块跟衣服一样灰不溜秋的帕子,而那脸……
楚清惊愕了,她紧张的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那看来污水中倒映的真的是自己了,那个梦中妇人的脸!
定了定神,楚清在脑中尽量把那些碎片画面像拼图般拼接,自行脑补,有个隐约的推断:
自己就是那个梦里的妇人,丈夫被征兵,三个月后传就来噩耗,说战事吃紧,刚征上去的新兵就直接上了战场,活下来的百中无一,隔壁村那个重伤回来的幸存者抱着头哀号“都死啦……都死啦……”。
大伯哥抖机灵,征兵时假装摔伤腿,让弟弟去当兵,留下弟媳妇和刚出生的孩子。得知村里被征的兵无一生还后,卖掉弟弟的孩子,又卖掉弟媳,得了二十五两银子不说,还独霸了家产。
楚清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这是穿越了,恐怕辅导孩子功课辅导的脑溢血而穿越的,恐怕自己是第一人吧。
“咕噜噜……”,肠鸣声打断自己的思路,按了按胃部,疼,还饿。
突变的人生,仿佛掉进意外的副本。
一只小手拉上了楚清的衣角,楚清低下头,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小孩,定定的看着自己,没有表情。这是梦里老板娘的儿子。
楚清蹲下身看着小孩,脑中闪过的画面让她知道,这并不是老板娘亲生的孩子,老板娘上个月查出有孕,对这孩子更不好了,非打即骂,经常不给饭吃,说亏大发了,花那么多钱换回来个傻子,啥都没个反应,话都不会说,是个傻子!
原来老板娘结婚好几年了没有生育,便收养了个孩子。开始对孩子还好,挺喜欢的,过了一岁多孩子还不开口说话,就着急了。
两岁了还是不说话,就更闹心了,越发不喜欢,再加上孩子不哭不闹也没个表情,就怀疑是个傻子。眼瞅着要三岁了还是不说话,街坊邻居都背地里笑话她。
偏巧自己就怀孕了,更看不上这小孩了。
而饭馆老板因为不能跟孕妇同房,就盯上了楚清这个厨娘,楚清与饭馆老板搏斗中被老板娘撞个正着,便撒谎说楚清偷了柜台银子,他正搜身呢。
好几年的夫妻了,老板娘能不知道老板是个什么德行么,要不是自己娘家哥哥多,家里恐怕就妻妾一堆了。
但是看破不能说破,日子还得过。正好老板撒的谎是个不错的借口,于是老板娘带着饭馆伙计把楚清一板凳打晕在地,还踹上几脚,从后门丢了出去。
楚清看着眼前的孩子正想着,神情就有点呆滞。
“咕噜噜……”又一声肠鸣,楚清终于回过神来。
“小宝……”,楚清刚开口,眼前的孩子小宝从怀里摸出个东西递给楚清,是个煮鸡蛋。
“你……从哪儿弄来的?”小宝指了指楚清身后的门,那是酒馆的后门。也是,不到三岁的孩子,还能从哪儿弄来鸡蛋吃呢。
楚清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吃吧,吃完快回去,不然你娘又要打你了。”小宝没表情,没动作,应该说,是没反应,只仍旧举着那枚鸡蛋。
“小宝,快回家去,我该走了。”
楚清站起身准备离开。
小宝处境再不好,至少还有个栖身之所,而自己被扫地出门,还不知何去何从呢。
转身要走,衣角又被拉住,这次小宝一只手死死拽着她的衣角,另一只手仍旧举着鸡蛋。
“你是要我吃?”楚清蹲下身看着小宝,小宝把鸡蛋凑近楚清的嘴边。楚清是正饿了,也就不推却,剥了壳咬了一口,再凑到小宝嘴边:“该你了”。小宝没反应,但依旧看着他。楚清等了一会儿,心想:“这孩子,怕不真是个傻子?”
把一整个鸡蛋吃完,楚清觉得更饿了。趁着天还没黑,要赶紧给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
于是跟小宝告别:“小宝,鸡蛋很好吃,我吃饱了,谢谢你。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天黑了我就没地方呆了。”
小宝这次有反应了,两只小手都抓紧了楚清的衣襟。“你要跟我走?那可不行,你娘你爹会发火的。”
小宝的小手又紧了紧,拽着,然后转头看向巷子口。楚清看到了小宝脖子上的指印,也看到了手腕上的烫伤。
楚清想起梦中老板娘掐着小宝的脖子摇晃:“你个傻子,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还骗了老娘那么多银子!”
叹了口气,自从老板娘得知自己怀孕,就想着把小宝卖掉,好弥补损失,可街坊邻里都知道她家孩子不会说话,是个傻子,买家稍一打听就能知道,所以一直也卖不掉。
于是小宝每天挨打受骂,经常饭都不给。这要是让小宝真回去,估计也活不到长大吧。
楚清抱起小宝:“我就当你是要跟我走的。咱娘俩就相依为命吧。”小宝嘴角动了动,楚清感觉小宝是在笑,可仔细看,却又是那个没有表情,木木的样子。
第二章棍儿刮
天黑的时候,楚清抱着小宝终于走到镇外的一个破庙。
这是两年前她来此镇时经过的,所以有印象。这个破庙经常会有一些逃难的人在此过夜。
果然,穿越文里都有破庙。
楚清这么想着,走了进去。
破庙不大,有门无窗。四面墙漆脱落的快赶上土坯房了。
大概三四十平米的空间,已经横七竖八的有二十几个人了。
连门口都靠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看着不像流寇,流寇的眼神看着应该很危险。倒像是躲灾祸的难民。
梦境里这个世界战火就没断过,年年征兵,年年都有逃难的人。
看着破庙人多的都快没地方下脚了。楚清有些犹豫。
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里好歹是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楚清不打算离开。但是楚清有些不安,不熟悉的世界,又是这么个环境,楚清开始后悔路上没找点什么当武器壮胆的东西。
抱着小宝大步流星、旁若无人地走到佛像边,就这儿好像能有点地方。
装着一副自己很高手,什么都不怕的睥睨表情,打量了一下佛像周围。
佛像早无金身,只是个斑驳的泥人,倒在地上,头还少了大半,很是凄惨。看不出是哪尊佛。
倒地的佛像背后还有点地方,狭窄的像火车硬铺。因为底座的缘故,佛像是侧倒着的,倒是成了个分割线。底座边上还倒着个烛台。
佛像底座与墙壁形成死角,烛台在死角阴影里,仿佛等待楚清发现。
楚清发现了,冰凉的触感、脏绿色的锈迹……铜的,有尖!楚清一把抓过来放在身边。
武器有了!
虽然佛像身后这点地方很窄,但是有地方总比没有强。
楚清有抱着孩子挤在硬卧睡的经验,从容的抱着小宝躺在佛像后,当作没看到满地难民打量的目光。
而那些难民也只是神情木然的打量了下就收回了眼神。
看来还没到因为饥饿而失去理智的状态。
把小宝放在佛像和自己的中间,就算有什么意外发生,有佛像挡着,应该看不到小宝。
楚清靠着墙,左手攥紧烛台,这烛台四十多公分高,很有些分量,上面高低错落着三个尖,嗯,三连枝灯台呢,那尖是用来插蜡烛的。
烛台底座可以当钝器,尖头可以当利器刺捅。
有总比没有好。
“睡吧,睡着了不知道饿,捱到天亮我们就走。”
楚清小声的在小宝耳边说。小宝依旧木呆呆地看着楚清。然后,又伸手给楚清,手里握着个鸡蛋。
“……”
楚清吧,这时候就有点无语。抱着小宝走了一路了,也没感觉出孩子身上哪里有藏着东西啊?
“哪来的?”
小宝没反应,动作都没变,还是那么握着鸡蛋看楚清。
“你下的?”楚清贴着小宝耳边悄声问。感觉小宝眼神抖了抖,好像又没有。
“藏好吧,别露出来,外边那么多人……不安全。”
这次楚清看清楚了,小宝把鸡蛋塞进怀里靠近腋下的地方。
嗯,这里,抱着他时确实感觉不到。楚清摸了摸小宝另一边腋下,还有个什么东西,不大,估计也是个鸡蛋。小宝怕痒似的缩了缩身子。
“应该不是个傻子,离家出走还知道带点口粮呢。”楚清想到。
破庙里很安静,躲在佛像后,除了呼吸声,和偶尔翻身的悉索声,就没别的声音了。还好是春末时节,不太冷,但也绝不暖和。
抱着小宝,楚清倒是没觉得冷,甚至有些庆幸小宝跟着他,小孩子火力壮,像个小暖炉。
儿子小时候也是这么暖呼呼的,抱着他也是不觉着冷。
楚清想儿子了。那个臭小子,就那么摔门而走了,真不爱妈妈了?儿子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虽然是12岁的大孩子了,可过马路从来都不看路不看车,万事不操心的,不会出事吧?越想越揪心。
楚清睡不着,完全忘记了自己都被气的脑溢血穿越了。
就想爬起来马上去找儿子,刚一动,才反应到怀里还搂着小宝,而小宝也被楚清这一个突然的动作唬了一下,抬头盯着她。
楚清搂紧小宝,刚要安抚一下,就感觉身下的地面震动起来,不像地震,像……不用感觉了,都听到了,是马蹄声,不止一匹。片刻后,马蹄声停在破庙前。
破庙里进来四个男人,没人说话。四个人都是短衣襟打扮,腰间都配着刀或剑。衣服颜色不同,款式相近,武器不同,不像是制服。
楚清偷偷把手在地上蹭了蹭,又用脏手把脸抹了一遍,又给小宝的脸上也蹭了一层土。
楚清不知道自己的相貌算不算好看,当初就着污水看脸,不是自己本来的样子,也就没记住。
但是二十出头的女子夜宿荒庙,真的是不安全。而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把脸涂脏。
其他的,看天意吧。
那四个人把破庙里里外外查看了一圈,庙里的这些人谁都没敢出声,人家身上有武器啊。
一个穿一身褐色短衣的男子走到佛像跟前。佛像其实比较大,虽是躺到的,还有一米半多高呢。
楚清搂紧小宝,紧贴佛像躺着,闭着眼睛心里默默祈祷“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后睁开眼睛,就看到褐色衣服的男人半蹲在佛像胳膊上,貌似有趣的看着自己。
我勒个去!
楚清心里一紧,心脏砰砰的跳得厉害,小宝都感受到了如此紧张的震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清。
没想到那男子转身跳回去了。当作没看见自己。那男子只说了声:“找地方眯会!”于是四人分头挤在角落里坐下闭上眼睛。这四人全程无交谈。
楚清似乎听到了破庙里的人们长吁一口气的声音。
没有杀人放火,没有抢夺掳掠,一夜无事。天蒙蒙亮的时候,那四个人骑上马走了。一直都没有交谈。
又过了一会儿,破庙里的人们也纷纷起身,楚清抱起小宝,直接走出破庙。没忘记带上那个烛台。
穿越的第一夜,有惊无险,有饿。
楚清加快脚步赶路。不用担心方向,破庙外就两条路,这边是来时的路,是去小镇的路。
楚清走另一边。边走边搜索着记忆,想对现在的自己有个了解。
“我是谁”,这个问题大概知道,梦里的场景,大伯嫂骂她时喊的是“袁氏”。嗯,万恶的年代,女人不配有名字。夫家姓方,行二,村里人喊他方老二,大名好像叫方硕。
“我在哪”,这个不清楚,大宣王朝,庆德四年四月,那个小镇叫苦水镇。没听说过。
“我在干什么”,这个最明确:活下去。
抱着小宝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走不动了,小宝其实也累,腿被禁锢着,这会估计都麻了。
“要不要尿尿?”
这一早晨爬起来就赶路,没吃没喝没上厕所。
小宝不声不响走到一边,开始解裤子。楚清都惊了!
儿子孟懂这么大的时候还不会自己脱裤子,上了幼儿园被老师训练很久才会。小宝却熟练的解裤子!熟练的!
古代裤子可是没有松紧腰的,要靠腰带缠着的。
小宝认真的解开腰带(就是一条尺把宽的布,快要一米半长),然后对折两下挂在脖子上,把外褂掀起来用下巴夹住,小腰一挺开始放水。
开裆裤!
这时代裤子都没有裆的吧?那自己穿的……楚清心下一惊,认真感受了下,还隐蔽的扯了扯裤子,有裆。吓死了!
小宝放完水,并没有放下外褂的下摆,而是又往旁边挪了挪,蹲了下来,开始使劲……拉臭臭。
艾玛,这还要换地方的?楚清很想问问小宝为啥尿尿和拉臭臭不在一个位置解决,想了想这孩子不会说话,就把话咽了回去。
儿子孟懂小时候也不说话,快三岁半才说话的。楚清心思又飘远了,还是想儿子。
但愿儿子只是下楼玩去了,千万别是离家出走啊!十二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最操心了。
小宝不安的开始把重心轮流转移在左脚右脚上,眼睛却一直盯着楚清。
楚清回过神,问:“拉完了?会擦屁股不?”小宝点点头,眼睛却盯着左前方的地面,那有个小树枝。
楚清明白了,没有厕纸,一般要用瓦片或木片,再不就木棍也行。
楚清翻找自己身上,发现啥也没有,连块手绢都没有,无奈捡起那根小树枝,递给小宝。
楚清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段子,说有个旅人走在路上想如厕,于是路边找个隐蔽的地方。方便完了没有厕纸,就挠着脑袋嘟囔:“蹲坑不带纸,我该拿啥使?”这时远处传来蛙叫:“咕儿呱……咕儿呱……”旅人一拍脑袋:“有了!棍刮!”便身边找个棍,刮了一刮……
小宝一把抓过树枝,掰成两段。然后分两次认真在小屁股上刮了刮,才站起来。看来腿麻了。
小宝站了半天才慢慢离开那个地方,然后放下衣摆,再把挂在脖子上的腰带拿下来,一圈两圈的围在腰上,居然还会交叉打上一层结,再把两端绕进腰带里。
楚清都看迷了!不可思议啊!古代小孩都这么自立的吗?
小宝回到楚清身边,又攥住楚清的下摆。这是要继续上路的意思。楚清看看天色,估计有7点多了,该吃早饭的。
“饿了吧?”楚清问。
小宝又开始往怀里掏,然后递给楚清昨晚的那个煮鸡蛋。
“小宝吃,我再抱你往前走走,找个吃饭的地方。”
楚清没有说自己身无分文,既然这个孩子跟定自己,自己也带他上路了,就别让孩子担心。
小宝把鸡蛋又收回去了,没有吃,而是抓着楚清的衣摆看向前方的路。
楚清弯腰抱他,小宝推开了,往路上指了指。楚清抓过小宝的手,向前走去。
第三章开饭
这孩子真让人省心。不哭不闹,还好像挺体谅人。这才不到3岁的孩子呀!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疼。早熟,是因为生存环境的苛刻。要是有父母呵护着,何至于此。
左手抓着烛台,右手牵着小宝,两只手都占上了,这样不好。楚清把烛台别在腰后,就算不当武器用,换个馒头大概能行吧。
路越走越荒。
楚清心里开始没底。走了大概两个钟头了,一路上居然没碰到人。想打听打听都没办法。碰不到人更好,万一碰到的是歹徒,自己不得挂了?小宝不得挂了?
这么想着,就当是给自己稳稳心神。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自己饿了至少两三顿,小宝也是。这么小的孩子就饿肚子,还不哭不闹,揪心啊。
耳边似乎听到水声。楚清站定四下打量。这里挺荒凉,路都看不出路的模样,因为两旁没有界限,路面上的草比较稀,比较矮。
而周围倒是或浅或深的长了不少草。抬头看看太阳的方向,估计这会儿都九点多了。有水声的地方能有鱼。
奔着水声走去,果真看到一条小溪。
这片地方很有意思,算是片草原。地势很平缓,远处有山,山上布满了树,看上去是一片连绵的深绿。而地面上的草基本都快到小腿那么高了。
幸好有这条路,不然真不好走。整个人就暴露在阳光下,毫无遮挡。
楚清和小宝这时身上都汗黏黏的了。
怕这些杂草中有蛇虫,楚清蹲下身把自己和小宝的裤腿都揪起来打个结。
“瞧,我们把裤腿扎紧点儿,有蛇有虫就不怕它们钻进来了。”楚清一边扎裤腿一边跟小宝念叨。
平时楚清也不太爱说话,但是一直不讲话,楚清觉得自己像个行尸。
再说了,小宝不像个傻子,不说话或许是发育的晚。
儿子孟懂说话也晚,楚清就随时叨叨咕咕的给儿子讲天讲地讲花讲树,看到什么就讲什么,希望能启发孩子开口。
现在楚清也准备这么做。
“一会儿去小溪边,咱们抓鱼吃。”
“一会儿你就带在水边,别动弹,让我随时看到你。”
小宝抬头看着楚清,表情依旧呆呆木木的,不知道听懂没。可是小宝心里就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熟悉,于是点了点头。
点头?楚清挑了挑眉毛。噫,这是听懂了呀,这是有反应呀,这是与我互动呀。
楚清很高兴,就抬手揉了揉揉小宝的头发。这孩子原本应该是扎个冲天辫的,估计是那饭馆老板娘自己怀了孕就不在管小宝了,下人更是看主子的眼色,不会管小宝。
小宝原本刮光的头皮现在都长出一厘米多的头发了,摸起来像小刷子,很浓密。而那朝天辫也松散地盖在头顶,有风的时候还会挡住眼睛。
这小子头发长得挺好,跟孟懂一样呢。
楚清抱起小宝往河的方向走,还是边走边叨叨:
“我抱你到水边去,知道为啥不让你自己走不?”小宝木呆呆看着楚清,没反应。
“噢,看来你不知道。地上的草多,我怕划伤你,或者有草爬子咬你呢。这草爬子呀可能耐了,别看个头不大,可是被它咬到,他就把头埋在你的肉肉里,再慢慢把自己整个身子都钻到你的肉里,吸血呢。”
草爬子就是蜱虫,但是小时候没听过蜱虫这个学名,怕这个世界也不这么叫,索性还叫草爬子。
“要是草里有蛇呢,万一缠到你腿上,不咬你也会被缠的疼呢。”
小宝就看着楚清,然后有了反应——小宝用小小的手指头点点楚清的心口。
眼神是询问的。瞧,孩子准备跟我交谈了呢,楚清觉得很有成就感。
“你想说什么?”楚清试图让小宝说话,小宝嘴皮子动都没动,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但是依旧点点楚清的心口,然后望向地面。
“你问我怕不怕蛇虫?”小宝又点了下头,很轻微。
“我不怕呀。我很厉害,它们不敢吃了我,因为我吃他们!”
吃蛇虫,想想都恶心啊,可应对小孩子,还是应该给他们十足的安全感吧,以前也是这么应对儿子的。但是儿子从没问过自己会不会怕,很是信任妈妈哦。
楚清这么想着,又看看小宝,强大的母亲才能给孩子带来安全感,小宝明显没有。
到了小溪边,发现水还算清透,就把小宝放下来。教小宝捧水喝,再解下头上的包头巾再水中搓搓,给小宝洗了脸,自己也喝水洗脸擦脖子。
一低头看到小宝很听话的站在水边,眼睛却定定的望着水。楚清撩了点水到小宝身上,小宝抬头,楚清再多撩点水,泼的小宝脸上脖子上都是。水凉凉的,小宝打个激灵,小脚往水边挪了挪,又退回去了。
“脱了鞋,可以进水里踩一踩,这水不深。刚才以为是条河呢,没想到是这么个小溪流。”楚清鼓励小宝。小宝没动。
“那我们往下游走走,找水浑的地方抓鱼去。”浑水摸鱼嘛,没有野外求生的经验,只能去顾名思个义。
往下游走,看到几块横亘在溪流里的大石块,把水流别的有些弯曲,也减缓了水流的速度。
这地方不错。眼见着就有条鱼被石头挡了一下,楚清倒提着烛台就扎了下去。
烛台很争气,虽说顶端的尖钉只划伤了鱼身,并没有刺中,可这是三连枝的烛台,跟个三尖叉子似的,那鱼就被夹在其中了。
鱼还不小,二斤多的样子。抓住了往地上使劲一摔,鱼就不动弹了。
再用烛台底座敲下鱼脑袋,鱼连抖动都不会了。用烛台尖顺着鱼肚子划开,就着溪水清理了鱼鳃和内脏。放到小宝身边,转身再捕一条鱼。
运气真不错,很快第二条鱼也搞定了。然后就看到小宝的手指在鱼身上抠来抠去的。
“聪明啊小宝,我忘了刮鱼鳞了!”楚清有点好笑。这活没干过。以前菜市场买了鱼,鱼老板都会直接给清理好的。
河里摸块石头,往大石头上狠狠一砸,找个碎成片的,当刀使,把鱼鳞刮了。然后和小宝就开始了大眼瞪小眼。生鱼咋吃呀?没有火。
“别急哈,我有办法的。”
楚清四处看看,草挺多。揪一些韧性大的,搓成绳子,一头系在烛台头,一头系在烛台底座,干草也好找,总有长枯萎,又被太阳晒的很干燥。就是当钻头的木头不好找。
晃悠半天,柳蒿都采了一大把,终于在草中找到半截断箭。
真是有战争的年代。野地里都有武器啊。尾羽都不完整了。没有箭头。又找到一块碎木头,上面还有块残漆,断茬的部分木头颜色还很新,像是什么家具的碎片。
这一带发生过什么暴力事件吧?楚清往远处看去,都是荒草,看不出什么。匆匆返回小宝身边,小宝正在观察绑了草绳的烛台,脚边是两条鱼。
楚清把塞进怀里的柳蒿拿出来,放在溪水中涮了涮,就分成两份塞进鱼肚子里了。
“这玩意儿生吃不好吃,但是能去鱼腥。”不管小宝会不会说话,楚清都说给他听。
“可惜没有盐和辣椒,也不能烧热水,不然下水焯一下给你拌着吃才香呢。”
楚清一边说着一边从河里搬上来几块石头,摆一圈围拢着,准备生火。
把断箭绕在烛台上的草绳上,用刮鱼鳞的石片把碎木头挖出个小坑,断箭的断茬尖就对准小坑。来回拉动烛台和草绳做成的“弓“,断箭茬就变成了钻头。
小宝看着新鲜,不错眼的盯着。
楚清再把收集到的韧性很强的干草搓了搓,搓到草都变成毛茸茸的纤维,放在小坑周围,就开始了“钻木取火”。
这样虽然麻烦点,但是比用手搓木棍强呀,不然手搓烂了也不一定能取到火。
就这样还是钻了十几分钟才点着火,周边有石头围着,火就这样生了起来。
把烛台往石头上一搭,鱼放在烛台上,得了!烤鱼吃!真心不容易啊!就这一顿忙活,这顿就变成午饭了。
没有盐,真的没啥味道,但是也不腥,小宝的肚子边吃边咕噜噜叫。这是饿狠了。
鱼肚子里的柳蒿也熟了,不苦不涩。这个月份正是吃柳蒿的时候,再晚些就不好吃了。两条两斤多的大鱼,两个人吃的饱饱,还剩下半条。
楚清很高兴。这是穿越来的第一顿饭,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野外求生。
第四章编瞎话骗留下
把剩下的半条鱼用那块洗净晾干的包头巾包好揣进怀里,楚清拉起小宝别上烛台就上路了。
这多功能烛台,真好用!
趁着现在是中午,楚清要抓紧时间赶路,对这个世界这么不了解,要赶紧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才行。
沿着之前的路一直走,又走了三个小时多看到一个村子。这村子在山脚下,北面就是山。
一个中年汉子背着一捆柴火,手里提着两只兔子,腿脚有些跛,高一脚第一脚的往村子的方向走着。
“唔……大哥!”楚清抱着小宝赶上去招呼道。
那中年汉子回过头,疑惑地打量着。
也难怪人家打量,就楚清现在这副尊容,没了包头巾的约束,碎发汗津津黏在脸颊两边,脸蛋因为日晒和赶路红红的,穿的灰不溜秋的粗布衣裳,怀里还抱个灰不溜秋的小孩,看起来真像个要饭的。
那汉子也不像富裕人家的,身上还有补丁呢。穷人遇上要饭的,能不打量嘛。
“大哥,我迷路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五棵树村。”
“……”也太言简意赅了。
“大哥,请问,这村里的村长贵姓啊?我想找村长。”
“吴。”
“……”这到底是无村长呢,还是吴村长?
“大哥,你能带我去找一下村长吗?”
“进村,村东头第七家。”然后这汉子就自顾自走了。
我勒个去,我有麻风病啊还是我会咬人哪?至于的嘛!楚清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抱着小宝往村里走去。
正是西晒最烈的是时候,楚清一脸汗,脚生疼,心想今晚怎么也得在这村里把吃住问题解决了。小宝路上跟楚清把那半条鱼分吃了,鱼肉真的不咋顶饿。这会儿两人还不算饿,就是渴。
进了村,就没看到几个人。刚才那背柴的汉子一直走在前边。
楚清盯着那汉子的前进方向,正好是村东边。然后……第七家……那汉子进去了!进去了!楚清很无语很无语。楚清来到院门外,对着大门里面喊:“有人在家吗?村长在不?”
楚清总感觉这么问不太礼貌,可又不知该怎么问。
身后传来一声询问:“你是谁家的?”回身一看,一名老者,穿这件褪了色的深色长袍,头发梳得很整齐,手上提着一串纸包,像是电视剧里中药的模样。
老者的眼神满是询问,等待楚清的回答。
楚清眨了眨眼,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老者,这人看上去很有文化的样子。“老先生,我与家人走散,想问这里的村长,寻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然后掂了掂怀里的小宝,装作快抱不动的样子,增加自己的可怜程度。
“你随我来。”
“多谢老先生。”
跟着老先生进了院子,又看到刚才那名背柴的汉子,正坐在院里的井研边磨柴刀。头不抬眼不睁的。
“大郎啊,你爹在家吗?”老者问。
“谢先生!”这个大郎立马站起身,喊了先生,然后回答:“我爹在屋躺着呢。我去喊我爹。”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就是过来看看。”
大郎还是一跛一跛的紧走几步,赶在头前掀开门帘,请老者进去。一眼都没看楚清。
楚清抱着小宝跟随着老者,进门时朝大郎点了下头,表示对他打门帘的感谢。
村长家挺大,进门是堂屋,村长听到声音,刚好从里间走到堂屋。
“老哥,身子好些了没?”老者上前两步扶住村长。
目测村长五十上下,走路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谢先生来了啊。我都好差不多了,就是躺了几天没下地,这走路有些发飘啊,呵呵呵……”
“我来啊,是给你送副药,这是3天的,吃完就不用吃了。”
楚清进了堂屋就站在门口处,没动。
“这位是?”村长疑惑的问向那个谢先生。
“这位妇人说,,她与家人走散,想问问村长,寻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村长好。”楚清赶紧上两步走到堂屋中间,抱着小宝冲着村长微微弓了下身子。
“妾身袁氏,夫家姓方,”楚清想了想,编个理由先。
“妾身随夫君去往吉州福安县探亲,中途遭遇流寇,混乱中与夫君走散,流落至此。”想起那支断箭,楚清顺口编道。
“想请村长做主容留妾身暂时落脚。妾身可以干活抵偿暂住的费用。”艾玛,这么说话真累人,还想留下来,还想编理由,还不知道这里的人如何说话。
“唔……”村长觉得这妇人讲话有点怪怪的,意思表达的挺清楚,就是听起来不知是哪别扭。再看妇人的表情,倒不像凄惨焦急的模样。
这时小宝突然抽了下鼻子,楚清就看到小宝的眼泪正在大颗大颗滴落。小宝泪眼汪汪看向楚清,楚清瞬间觉得心酸了下,然后鼻子也酸,也开始泪眼汪汪起来。
村长看到这娘俩四目相对,泪洒衣襟的样子,顿时理解了。这妇人强忍多大的辛酸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呀。
村长的婆娘正巧送茶进来,就看到堂屋里这娘俩默默无语两眼泪的一幕,一下子心就软了。
“这怎么着了这是?小娘子,你哪儿人啊,这是你儿子?”
楚清赶紧抱着小宝转向村长的婆娘:“婶子好,这是妾身的儿子小宝……”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母子关系就这么定下了。小宝没反应。
“哎哟哟,老头子,赶紧给安排下,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可别让小娘子在外乱走了哟。太危险了!孩子还这么小。”
小宝把头埋在楚清颈肩处,看着更凄凉了。
“唔,老婆子说的对。谢先生,你学堂里不是缺个扫地做饭的吗,这几年征兵征的,村里都没有壮劳力了,妇人们都下田种地去了,一直也指派不出个给你那做饭打杂的,就她吧,行不?”村长征询谢先生的意见。
“袁氏,你可会做饭?”谢先生问。
“会的,洒扫庭除都行的。只要让我们娘俩有口饭吃就行。”先留下来再说别的。楚清赶忙答道。
(点击下方免费阅读)
关注小编,每天有推荐,量大不愁书荒,品质也有保障, 如果大家有想要分享的好书,也可以在评论给我们留言,让我们共享好书!
配资网哪个,云南炒股配资,哪家证券公司最正规提示:文章来自网络,不代表本站观点。